愛發脾氣的小孩之二--孫悟空大鬧天宮

[fannyru]

看完了個案在英文課的表現
我真的只能用「孫悟空大鬧天宮」來形容

這個愛發脾氣的小孩，到了學期末了
雖然我們努力的使用感統活動介入
但因為老師累了，也累積了許多的壓力
且個案還是無法穩定到跟一般學生一樣
老師覺得很累，最後還是退休了

新的學期，除了新的導師以外，學校還多了很多的新科任老師
對此，我們都嚴陣以待
在開學前就先開了IEP會議，特教老師，爸媽，個案還有未來的導師，一起討論關於未來的計畫
我們讓個案加入討論，也希望邀請他表達他的意見
IEP上我們也談了如果他不穩定，沒有辦法待在教室，可以主動跟老師說，然後下來輔導室或資源班
每天早自習會由爸爸陪同個案一起運動，也規劃好每天早上做些什麼
父母也表達了特教課程希望能夠多安排運動類型的課程
並且讓個案跟未來的導師先認識，建立關係.....
我們做了許多的安排，就是希望開學之後個案的適應能夠順利

但沒想到，開學的第一週，個案的狀況就一直很亂(我們也還沒開始正式執行早上的運動)

開學第一天，個案一早看起來就是沒有睡飽的樣子，不到一節課就因為無法配合班級上課，就下來輔導室了
既使到了第二大節，也看到個案猛打呵欠
我們只好安排機會，讓他幫忙搬東西。
搬東西時，個案很認真，但動一動的效果也沒維持多久，就被送下來，所以開學的第一天幾乎沒有在教室多久。

開學第二天，個案也不太行，因為還沒準備好早上的運動，所以就先安排個案幫忙搬書，但，也是在教室沒多久就又下來了。
剛好這一天爸爸也來學怎麼推箱子，個案也就因為沒辦法待在教室，就下來一起看。
那時也讓他動了接近一節課，但午休時也是導師也反應個案講不聽，只有下午的兩節美勞課（舊的老師），他的表現還可以。

第三天，星期五，一早個案也是先做運動（資源班老師讓個案趴著滑滑板）
但是第一節個案回教室後就一直吹笛子，老師叫他收，他不收。
老師問他要不要下來輔導室，他選擇下來，這一節課由我陪著他，他就一直吹笛子，後來他提到尺八，我們就一起吹了尺八。
下課後，我告訴他下一節課我會去看他上課的樣子，了解他上課到底遇到什麼困難，他也點頭，然後也就自己回去上課了。

只是沒想到這就是大鬧天宮的序幕開始

[fannyru]

英文課，我站在教室後門外看個案上課。
只見他一進去就跟老師唱反調，故意將自己座位旁邊的位置都放上自己的東西佔滿
老師要拿走，個案就跟老師搶，老師為了不起衝突，就選擇先忽略，將其他人安排到其他座位

但他就自己一個人坐到桌子上，轉身面對全班嬉皮笑臉
老師說東他說西，老師忽視他，他就去老師的電腦上貼自己的姓名貼
見老師再沒反應，就去貼第二張，如此反覆多次

只有一開始老師自我介紹，讓全班猜她的英文名字，因為方式很特別又有趣，個案中斷了一下子，沒唱反調以外，其他時間看得出來都是故意的。

直到老師叫他幫忙發學習單，他一開始說不要，後來又說好，但他卻趁機拿了一支紅筆，
每發一張學習單就在上面畫一個紅線，搞得同學紛紛向老師抗議
老師就將學習單收回，自己重發

老師中途出來跟我說她受不了個案了，可不可以出手，因為她不知道對這個學生到底是該忍還是該管教。
我跟老師說她可以兇，該約束要約束（因為昨天個案自己跟資源班老師說，他二年級可以好好上課是因為二年級的老師很兇，他覺得老師可以再嚴格一點）

老師先大聲喝止個案，個案先是一愣，但接著就開始更多的搗亂
想要亂丟東西，老師抓住他的手，他就踢老師，老師也沒動搖，把他帶到教室後面，要他站在後面冷靜後再回來上課--此時老師是好好地跟個案說話的。

但是老師一走回教室前，個案就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更多的動作－－亂丟東西，弄隔壁同學的紙
老師就再抓住他的手再製止一次，個案就開始扯老師的隨身麥克風；老師一樣堅持，他沒輒後，動作變小，老師又把他帶到教室後面，要他在那裡冷靜。

但，老師一回到黑板前，他就又跑回去前面，開始做更大的動作，這次是要推桌子，老師又拉住他的手，要制止他。
他一手抓著桌子的椅腳想要丟，老師就另一隻手壓住桌子，第三次老師又把他帶到後面叫他冷靜。
這回他就不再往前，反而是把教室後白板上的一大塊世界地圖布拉扯下來，在地上踩
個案抬頭看老師不理他，他就把布拿起來由上往下套住同學的頭。
老師再次出手制止他，並用力的罵過他後，老師就哭了，然後個案就愣住了。

老師一邊哭一邊忍耐努力讓自己平靜，一邊想要發學習單，並跟同學解釋她哭是因為他很難過，她沒有辦法保護好大家，也沒有辦法讓大家好好上課。

個案看到老師哭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故意作亂的動作有變小，但是還是將自己前面的桌子推倒了
然後就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沒有做出更多更大的搗亂動作。

這時下課鐘響，老師先跟全班交代接下來要做的事，就讓全班離開，但個案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要離開。

（我後來才知道個案剛剛也把老師的用的電腦螢幕推倒了，但這一幕我剛好沒有看到，可能是死角或剛巧有同學經過跟我打招呼，我轉頭剛好沒看到。）

我進去的時候，只見個案蹲在自己的椅子上，一邊眼角有淚，我跟他說：可以回教室了，他卻生氣的說他不要。
然後跑到黑板前，想要把大螢幕的控制器拉壞，我提醒他：這個東西很貴，要好幾萬，我覺得你的爸媽賠不起，你想清楚。
他就收手了，但改成亂拉其他的連接線，我提醒他：「你現在卡住了，跟我們過關的時候一樣，離開做點其他的事情，之後再來想怎麼處理」。
他就轉身要離開教室，我叫他回來收拾桌子，他大聲的說不要，叫他回來拿自己的文具袋，他也不要，就自顧自地回教室去了。

[fannyru]

個案回教室後就趴在桌子上。
資源班老師就跟在旁邊，鐘響後導師要上數學，他不肯起來繼續趴著。
資源班老師就拉著椅子坐在他旁邊，他突然起身，拿起早餐就要吃。
特教老師先提醒他不能在這裡吃，要嘛就下去吃，個案還是堅持。
後來特教老師就要個案把早餐給他，個案沒有答應，老師就故意把早餐拿走（老師知道他會因為這樣生氣）個案就要翻桌
老師立即從後面把他抱住，身體壓在桌子上，並且教他深呼吸放鬆。
個案一直哭，有反抗掙扎，但沒有很強烈
但是兩手一直抓著桌子，特教老師引導他做深呼吸，放鬆，個案看似有做，也沒有更劇烈的要掙扎，但也沒有要放手，下去樓下的意思。
因為只要我們提要下樓，他就開始激動說不要。

我改成對個案說：你如果不要下去，以你這個狀況繼續在這裡，你以後會連學校都來不了。你要不要跟我們下去？
個案還是說:不要。我再問他：那你以後要不要來學校?
他還是回答﹔不要（此時的不要都是因為反對而反對，因為根據我對他的了解，他是要來學校的）

所以我提醒他，我會再問他一次，請他想清楚，他只要講出來：“不要”來學校，我就清楚他的態度了，他以後就都不用來了。
這時他才閉上嘴，不說話。我問他﹔你要不要下去 ? 他就沈默不語了。
只見他眼淚鼻嚏一直流，我看他有稍微好一點，才問他衛生紙呢？
他用頭示意在旁邊，我建議他擦鼻涕，他就不再抓著桌子，特教老師也鬆手，改用手拿衛生紙擦鼻涕，這時他才跟我們下樓。

[fannyru]

接著爸媽也很地快來到學校，我們一起討論了很久，還沒有想出比較具體的可行方法。

資源班老師跟媽媽有討論要不要用藥的事？
媽媽說，其實上學期每天都不敢不讓學生用藥
但是個案的狀況並不穩定
暑假期間個案參加學校的課照，其實都沒有用藥，也沒有特別狀況
母親改問個案
但個案說他不要吃利長能，只願意吃安利復。
不吃利長能是因為這會讓他中午沒有胃口⋯⋯
我們一起討論了許多，藥物的效果似乎並不是絕對的，但看著開學以來這幾天這麼多不適應
我們也不清楚到底問題出在哪？加上這麼多的新老師，是生理問題還是心理問題，實在摸不著頭緒

只好再問問個案的意願
個案說他要來學校上課，但是只想上他要上的，他不喜歡的不想上。英文他不要上。
一個一個問下來，因為只有自然跟美勞是舊的老師，他覺得可以上
其他的他都說不確定，因為都不知道老師是怎樣的。

但因為這一天是半天，學生回家後，英文課的事情就發酵了。
家長會長，主任接到了很多家長的投訴電話，媽媽也在班群裡看到有家長抗議。
所以媽媽就打算先不讓個案上學，但要停多久，我們都沒有譜

因為我們都沒有把握，休息個幾天後，個案是否就能夠好好上課了呢？
他真的會因為這樣就學到教訓嗎？
更不清楚，星期五早上的事情，會不會再發生 ？

當時我們只能確定，早上來學校運動的這個部分會照表進行
資源班中午的社交跟運動課會照常，但能不能回班級上課

我們都沒有把握，也不知道要停多久......

[fannyru]

於是我寫了一封長長的信，向督導求助，也感謝督導即時給了我建議

星期一跟家長還有資源班老師討論後，我們就將個案的作息/活動做了調整

首先，家長在家裡跟個案討論後已達成共識
以後沒有「如果覺得坐不住，需要到替代場所冷靜或休息」的選項
改成如果在教室大鬧，經提醒不聽，就直接game over (個案自己的用詞) 通知家長帶回家
當天不能上學

再來，原本的早自習運動，時間要加長，可以運動到10:30
運動的類型做了調整
原本是：獨輪車兩天，羽球一天，推箱一天，鋸木頭一天
(獨輪車跟鋸木頭是醫生建議的，推箱子是上學期做的運動，羽球則是個案平常喜歡跟家人一起做的活動)
改成：獨輪車三天，鋸木頭兩天，不做羽球，也不推箱子。
督導覺得羽球不適合，鋸木頭效果比較好，所以跟個案還有家長討論後，就變成上述的規劃。
(至於為什麼，這就要請督導補充了)

就這樣，開學的第五天(第四天請假沒上學)，我們就改用督導的感統/運動處方，來幫助個案。

另外針對英文課的部分，也因為個案的排斥，在與家長還有老師的溝通後
個案的英語課就先從班級抽離，由家長陪同進行自主學習
由英語老師提供教材，當節課就由家長陪同個案進行自主學習
讓個案從英語一年級的程度開始，以他自己的步調進行學習
一個段落後再由英語老師進行檢核
直到個案可以跟上大家的進度，再回到班級跟大家一起學習

從開始執行新的感統/運動處方至今已經10天過去了，
效果如何呢？

只能說，出乎意料的好

[fannyru]

個案的新作息，就不再要求早上一定要跟一般同學一樣7:40分前到校

而是早上起床準備好後再到學校
但調整後，個案還是很規律的大約8:20分左右就可以到學校
到了學校，就按照著訂定好的運動類型開始執行

執行第一天的感統/運動處方
因為家長買的獨輪車還沒送到
所以我們先推箱子
個案大約推到9:25，第一大節結束，就主動說：我可以了。
離預計的10:30還有一節課，但也想只差一節課，且第三節是體育課，應該還有活動的機會
就讓個案先進教室試試看
結果很順利，個案在課堂的表現良好，當天又剛好個案下午請假，直到中午前，都沒有接到任何投訴電話

但最神奇的卻是活動的第二天，個案獨輪騎一騎，前前後後也不過就20分鐘，個案就突然說：我好了。
然後就背起書包想著要進教室
但我跟爸爸一看時鐘，時間才8:45，第一大節剛開始，跟原本說好的運動到10:30時間還差很遠呢!
可是個案怎樣也不肯再繼續運動
只好讓爸爸在樓下待著，stand by，如果他狀況不好，就再下來運動

那個第一大節，第二大節，我跟爸爸都懷著忐忑的心在等
不知道樓上會不會突然打電話下來，或者call我們回去

只不過，一節課過去了，兩節課過去了，個案都沒有下來，教室裡的導師也沒有打電話下來
看樣子，no news is good news.
但我還是不太放心的，找了個藉口把個案找下來，想看看個案的樣子是否是穩定的
(因為個案如果狀況不好，他的臉是可以很明顯看得出來的)
沒想到下來後，他說話的樣子神情，都挺穩定的
我就讓爸爸先回家，個案回教室照常上課了........

就這樣，第二天，神奇地過了

第三天，個案也是騎獨輪車，剛好導師帶著全班要到操場跑步
路過看到正在練習獨輪的個案
全班同學看到個案騎獨輪的樣子，就忍不住為個案鼓掌喝采
這一天也是，早早的8:40個案就要回教室了

[fannyru]

就這樣，我們每天一大早的感統活動至今已經進行兩周了
個案也漸漸的，會自己評估是否「夠了」
個案感覺到，自己要有點累，又不能太累
太累可能會很煩，無法專心上課，要有點累，回去上課的狀態會比較好

所以，早上的時候，個案活動做一做，就會自己說：「夠了」
我們就讓他自己上樓
有的時候，他在中午的資源班活動量如果很大
個案覺得很累，也會主動跟老師說，他很累
然後給他彈性休息個幾分鐘
個案自己想一想，想到是他喜歡的課，也就自己拎著東西去上課了

個案從開學至今都沒有用藥
但是上課的狀況，根據老師的紀錄來看
都很不錯
雖然偶爾有講反話，或者發出聲音
但適當的回應或提醒，個案就不會再犯

更多時候，依據老師的紀錄，個案上課是專心且投入的
他沒有變成模範生，但跟一般生一樣了
會跟同學聊天，開玩笑

還有更令人高興的，是個案的笑容變多了

就在「大鬧天宮」的那一天，我們跟家長還有個案一起會談時
我曾經問個案，開學至今，他是不是也很希望自己在新的學期，能夠有新的表現(根據我對他的理解，做了大膽的推測)
他也希望能夠表現得很好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做不到，一直想也覺得很煩，因為很煩，就更難好好上課
個案曾經點點頭，說我說對了99分，少一分是因為沒有寫名字

我告訴個案，從今天起，我跟爸媽還有老師都會一起來幫他
我們先來設定目標，進步一分就好了
並請他為現在的自己打分數
個案為自己評了75分

而兩周後，親子會談的時候，媽媽主動提起這件事
她說，她覺得個案不只進步了一分，而是進步了15分，這樣算一算個案已經有90分了
母親覺得非常開心

「以後呢？這兩周這樣陪個案運動跟上課，有沒有困難？」我在會談的時候問了媽媽

母親告訴我：其實他們從上學期開始，就做好了天天stand by 的打算
現在跟之前是一樣的，而且她跟爸爸也已經都談好，兩個人可以相互搭配

只是，這樣的satnd by 每天早上固定的1小時，跟時不時接到電話趕來學校的satnd by
我想，大家應該都很清楚，這在心理上的壓力是大不相同的吧！

[fannyru]

還記得，就在個案「大鬧天宮」的那一天
針對新的介入方式：每天早上一節運動時間拉長，並且改變成以獨輪和木工為主，取消--坐不住就到替代空間的決定。
那時我們都沒有什麼把握，但是，媽媽說了一句話：以個案的個性，如果有幫助，很快就會有效。
的確，根據我輔導個案的經驗也是這樣
如果說通了，個案很快就會改
只是，要了解他的點在哪，這件事情很重要

還記得，之前的導師，曾會在個案不穩定，大鬧大哭的時候
同理他：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( 個案也會點點頭 )
然後老師就說：你是身體生病了，要去看醫生。

只是，這個"身體生病"是什麼意思，我想個案不知道，導師也不知道，他以前看的醫生也不知道吧！
才會這樣用藥，加藥，蹉蹉跎跎的過了一個學期。

督導要我寫個案概念化
老實說，我不知道怎麼寫，只是現在我對個案的理解，似乎也是：身體生病了，只是跟導師說的"身體生病"應該有很大的不同。

根據我對個案的了解，個案很容易卡住，也容易大爆炸。
他對許多事情能"預想"，想好了就覺得"要做到"
但是，中途如果有臨時的狀況，或者突然想不通，就卡住了，焦慮上來，個案就開始亂。
如果師長不理解個案是"亂了"而施予更多的壓力，個案就會"爆炸--大發脾氣"
但如果能夠適當的轉移注意力，情緒降下來後，個案是可以想得到更好的問題解決方法的。

那，這個卡住是怎麼一回事呢？
以前我都覺得是認知卡住了，但跟醫生讀了這麼久的書 How Does Your Engine Run 之後
我才知道個案卡住是"身體"----感覺統合系統，卡住了！

(但我不是專業，也不清楚是神經系統哪個地方出問題，只能很概略的或者用比喻的方式說明看看)

當個案透過眼睛、耳朵、鼻子、舌頭、身體等感官，收到訊息後會在頭腦裡整合這些訊息，
再搭配著他的認知--意識，下判斷，再做出相應的行為

只是，不知道是在訊息輸入時就錯了，還是在大腦裡整合訊息時有問題
所以，我們常見到的，就是一個不配合，常分心，愛生氣的學生

偏偏，個案的"眼睛、耳朵、鼻子、舌頭、身體等感官"從外觀上看，都是好好的~
說到認知功能，個案的學習能力也挺不錯，所以老師們都覺得他聰明，只覺得他的"亂"都是"過動"或"自閉"

從行為推斷出的原因，卻不是他真正的困難
那個過動或情障或自閉的標籤卻無法形容他內在頭腦裡的困難

對於那些再頭腦裡發生的事情，我們是看不出來，也無從了解的
甚至連現在的科學儀器，也頂多照得出個大概
但裡面到底怎麼了，其實也沒有人真的清楚

因為這個卡住的地方很細微，應該只是在大腦裡的某個神經傳導連結或者統合部分
而且個案也不是全部都不行，只有部分是好的，甚至某些部分相當優秀，但是某些部分又不太好

以至於個案就像開著一台有問題的汽車
不知道是汽車裡的哪個環節或系統出了問題，可能是引擎系統，也可能潤滑系統，或者煞車系統
個案常常想要將車子往前開，但是車子卻很不好使，一下暴衝一下催不動油門
看到有障礙物，需要調整方向盤轉動車子的方向，卻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，車子轉不過去.....等等

就這樣，師長們只看到一台總是不聽話，違反交通規則的車子
無奈這個駕駛員他也不了解自己的車子
所以每次問他為什麼又違規了，他也不清楚
每次被罵，或者惹禍後，累積起來的就是負面的經驗與感受
師長也不懂這台車子出了問題，只是不停的教導這位駕駛員，重申各式各樣的交通規則
無奈見不到成效

那要如何將車子(身體)修好呢？
以前都覺得吃吃藥，抑制衝動行為就好了
但是，其實不是這樣的

個案這一台不怎麼好開的車子，需要的是暖機
不要一開始就急著踩油門，而是先打開引擎，車子暖好了再踩油門，慢慢開上路
每天早上的感統運動就像是一個暖機的動作
加上也給了相當的足夠的彈性
這位駕駛員，也不會心急地想要趕快把車開上路(但他大約也都在第一節課就可以進班了~)
我們就相當程度的減少了車子再中途故障或者暴衝的機率
自然出車禍的機會也少了很多